原标题:《人性污点》,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为守秘密,一辈子隐藏身份
电影《人性污点》故事描述科尔曼·希尔克(安东尼·霍普金斯 饰)这一生,都善于利用谎言,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
他在大学时代的初恋女友,美好的人生被他的秘密粉碎,当他成为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后,他的事业却被一项诬告毁于一旦。
现在他和一名神秘女子佛妮亚(妮可·基德曼 饰)有一段不伦之恋,重新点燃了他在年轻时才有的欲火。但是这段热恋也让他身陷危险,因为佛妮亚的前夫不断骚扰他们,而希尔克必须揭露他的真实身份,以免为时已晚。
《人性污点》这部电影探讨野心、个人主义、欺骗、爱情、身份认同、自由独立、种族偏见、暴力与慈悲等严肃主题。
故事描述一个人为了逃避过去,捏造自己的过去,并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但是这个他刻意经营的假象到了晚年,却因为对爱情及生理欲望的渴望,即将被公诸于世。
片中主人翁科尔曼·希尔克在种族仇视情绪高涨的四十年代,原来是一名肤色很淡的黑人,就像美国历史上为了取得个人自由的无数黑人一样,他成功地假冒成一个白人,但是却必须付出可怕的代价。
当他到了晚年和一名年轻女子发展一段不伦之恋,他却发现自己在面对危险威胁时,必须被迫说出这个惊人的秘密。
故事主人翁被作者形容为“被一段虚构的过去所蒙蔽”。他看起来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犹太裔大学教授,并且是一名忠实的丈夫,但是他却隐藏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及秘密。
他其实拥有黑人血统,只是为了在种族歧视严重的美国社会获得自由以及社会地位,他不得不假冒成白人,这个秘密一直保守到他在晚年遇到年纪比他小一半的年轻女子佛妮亚为止。他们这段充满激情的不伦之恋迫使他必须面对他的过去。
《人性污点》这片名背后的含义是,不管一个人在一生中做了什么,他都会在世上留下某种痕迹,无论是出于愤怒、欲望、野心或意外,这个伤痕或污点将永远难以磨灭。
对故事主人翁希尔克来说,他的人性污点就是他这一生所隐藏的秘密,作者菲利普·罗斯写这部小说的目的是,彻底颠覆美国社会一向崇尚的那种白手起家、自力更生的精神,他说:「我对希尔克这角色特别感兴趣,他在年轻时就决定捏造自己的过去和背景,把自己重新塑造成另一个人,好让自己在这社会出人头地,但是最后他也付出惨痛代价。」
罗斯写这本小说的灵感来自他在五十年代念研究所时,曾和一名黑人女子交往过的经验,他说:「这个黑人女孩子的肤色很淡,她母亲曾说她有很多亲戚都跟自己的族人失去联系。
后来我这女友跟我解释说,这些亲戚的肤色白到可以冒充成白人,于是决定放弃原来的种族身份,进入白人的世界永远不再回头。
这故事在我心中留下难忘的印象,这些人透过自我身份的转变和重新塑造形象,为自己创造出另一种命运。这是非常具有震撼力的故事。」
他也希望透过小说探讨男性情谊的本质,于是他在小说中大量描述希尔克及作家纳森·祖克曼的友谊。
他说:「男性朋友之间的友情对他们很重要,从小时候到大学时代的朋友,他们之间的友情最坚固,但是这两个人却是在他们都深感孤独的中年时期结识,并因此而结为好友,也因为他们都很孤独,所以苏克曼成为希尔克倾吐心事的对象。」
希尔克之所以决定冒充成白人一定有原因,因为在美国历史上,像他这样变换种族认同的事情可以说是层出不穷,罗斯解释说:「在1945年之前,美国是一个采取种族隔离政策的国家,希尔克在民权运动盛行之前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怀疑当时有很多人也做出同样的决定,因为他们都想在以白人为主的社会获得相当程度的自由。」
希尔克的外遇对象是一个身心受损,但是却仍保持坚强个性的年轻女子佛妮亚,她是一个拥有矛盾、复杂和神秘个性的女子。片中另外一个关心希尔克的角色是他的好友纳森·祖克曼,就视觉风格来说,《人性污点》一片被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现代的马萨诸塞州,另一部分则是一九四零年代的新泽西州。
将一生建筑在一个谎言上;你的思想不自由,你的皮肤很白,思想却很奴化(白皮黑骨);我渴望自由,却将自己禁锢,做了一辈子的心牢,难言之隐,憾恨终身!
影帝安东尼·霍普金斯饰演年过六十的科尔曼·希尔克教授,擅长拳击,努力学术,跻身名教授之列,担任美国雅典娜学院犹太裔的教务长兼古典学的教授,全心奉献教育数十年,领导学校蒸蒸日上。
由于上课不慎,针对两位旷课的非洲裔美国学生,说了一个「幽灵」,立即受到举报,就将一生所有的努力换来的成功果实,全盘击溃,继而妻子难忍希尔克突然的失业赋闲,冤屈难申,心脏病去世。
从此,希尔克教授住在湖滨小屋,深居简出,与遗世独立的作家奈森为邻居,下棋、跳舞、听音乐、互吐心事。
影后妮可·基德曼饰演一位受虐家暴、饱受风霜的34岁妇女佛妮娅·法利,她非常敬业地演出,一改平日端庄的美女形象,担任学校清洁妇,四处打工,但求三餐得饱,晚上只希望有一栖身之所。然而她粗俗的言语举止,仍依稀见到她的美丽、野性、浪漫和孤寂。
科尔曼·希尔克的父母是勤奋认真的黑人。母亲是护士;父亲知识渊博,一丝不苟,是火车上餐车的服务生,一心期待二男一女的孩子就读大学名校,但自己却在一次工作中突然暴毙。
希尔克家中排行老二,长相是肤色不黑的黑人,酷似白人。希尔克先前彼此深爱的初恋女友在确知他是出自黑人的家庭时,就此分手。同时,希尔克渴求成功的动机强烈,和具有黑人情结的自卑感,吞噬了他原本善良孝顺的心灵。
因此他谎称自己是犹太籍,背着终身一个谎言的包袱,抛弃了母子亲情,手足之情,终身不敢和家人他们相认;甚至不敢和妻子生儿育女,以免生出来的小孩,若为黑色人种,岂不拆穿谎言,或让白人妻子背负红杏出墙的丑名。
这个种族边缘人的认同问题,其情可悯。但「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
由于这个谎言造成无法为自己被误认对黑人有种族歧视的冤屈时,有苦难言,百口莫辩,深怕说出真相,之前「我是犹太籍,不是黑人」的谎言就要拆穿。
其中母亲的悲鸣道:「我不管你是黑是白,你都是我的金童。」「我以你为荣。」「希望你以你的种族为荣。」到临终前,母亲的记挂和遗憾非笔墨可形容。
佛妮亚自称是「我是一只不像乌鸦的乌鸦」,虽有一小段家庭富裕的童年,后来因父母离异,继父却不断对她性骚扰,14岁时即要强暴她,她告知母亲,母亲不相信,当20年后再致电母亲,告知两个孩子遭火灾身亡,却换得一句我根本不认识你。
佛妮亚不仅无法逃脱越战归来,心理变态住精神病院的前夫魔掌,虽然分居,但是仍常来骚扰。另外身受失去两个孩子的内心煎熬,唯一行李就是带着孩子的骨灰,四处奔波。
她曾经求死自杀不成,更觉自己一无是处,自我价值感至低。她说「行动是思想的敌人」,唯有忙碌,才不让自己深陷痛苦深渊。但因为生命是这么不堪,所以对于贯穿全片众说纷纭的克林顿与莱温斯基的绯闻事件,置若罔闻,她认为和她受的痛苦相比,这些绯闻又算得了什么!
当她情绪宣泄结束,终于体会科尔曼教授的痛苦不比自己好受,「为了一个词,失去了老婆、工作,失去一切,是人生最惨的。」但科尔曼回答:「痛苦是无法衡量,」以互慰着对方。
尤其,她看到科尔曼独排众议,对她一再的关心和抚爱,终于让她的生命燃起了希望。两人爱与隶属需求的满足有了互相珍惜对方的爱。
希尔克和佛妮亚两位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孤寂的心灵,在一场「搭便车」的巧遇中,开始了老少配的性爱疯狂之恋,抚慰彼此受伤的心灵。希尔克曾说:「她不是我的初恋,也不是我的挚爱,却是我最后的恋人。」
佛妮亚前夫的嫉妒心作祟,从中作梗,尚能理解。最后设计一场假车祸,在冰雪天地之中两人的车子落入湖中而身亡。
虽然科尔曼教授追死后备极哀荣,甚至当年受恩于科尔曼教授的黑人教授赫伯,亦公开忏悔,但迟来的正义,却让功在学校的优秀知识分子,含冤而终。
然而,两人虽然死于非命,又像两人终于挣脱了得到身心受苦的躯壳,获得了心灵的自由,逃过世人的批评为不伦恋的鄙视,留下了无法弥补的悼念而已。谁能说「年老就没有谈恋爱的权利」吗?
最后场景摄在前夫在一片冰冻苍茫的湖面冰钓,似乎逃过了法律的刑责,但并未赢得什么?即使泄恨,但他的心却永在一个冰库中的心牢而已终极一生。
科尔曼妹妹说「我个人觉得世界几乎已经百无禁忌,似乎人变沉默,却也更武断了。」追求种族平等抛除种族歧视认定生活中的有不完美和不公平的标签不是宿命。
本片老少恋的限制级镜头也拍得唯美浪漫,制作群的苦心积虑,毫不马虎,为了拍摄结冻的湖面,拿来巨多的冰制造效果。「污点若诚实面对,不管洗不洗掉,从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丑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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